亀莉夫人

光榮變態

【龙樱】航空邮件/AIR MAIL(前篇)

贺喜恭喜亲爹发糖(///ω///)!!!

前段的铺垫都是少女淡淡的相思愁绪,节奏也比较慢,写了将近一个月发糖时间刚好也和官方撞上啦!!果然是我亲儿子和媳妇(๑⃙⃘´༥`๑⃙⃘)。四月的好消息太多,真幸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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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伴随着清脆的新邮件提示音,正在埋头填申请表的樱乃心跳漏一拍,虽然心底还是否认了那个人回信的可能性,毕竟自己——两分钟之前才把邮件发出去,那封告诉他自己马上要赴洛杉矶做交换生的邮件。
但她还是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按捺着心跳点了进去,是那人的回信,窃喜之余同时又十分无奈,因为长长的页面中只有一个字:哦?
算了吧。他不回“哦”已经很不错了。
樱乃偷偷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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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见不到面的时候,要怎样做,才不会对着电视机里或者杂志封面的你走神,直到正在煮着香气四溢的南瓜浓汤的电饭锅发出警报声才从中惊醒,冒失地跑去关呢?
十年前那个人临走的时候,龙崎樱乃向他要了他在美国的住址,并且信誓旦旦地说 ,绝对不会与他断了联系。
“函数好难,考试过后非常沮丧。在母亲殷切的目光下感到羞愧难当。龙马君……有过这样的心情吗?”
“我也不是十项全能。但是,每个人只要做好自己擅长的事情就行了。”
那时候时光很慢,邮件在路上走,在空中飞,到他手中的时候,自己已经不像信上写的那般对那次考砸的数学耿耿于怀,而当时他少有的安慰,都好像没有了用武之地。
而开始写新的信件的时候,她又要绞尽脑汁地想出现下可以写的故事,连“这两天摘到了新鲜的橘子”这样琐碎小事,都想往上洋洋洒洒地写,才会让信纸看起来满满当当。偶尔讨厌自己的絮叨,索性在上面作画,穿着青学正选球服的少年在树荫下打盹,正是记忆中他明媚的模样。
虽然那人,从来不像她这般,变着法子把信纸填满,更多时候只是一两句调侃的回应,她就得等上几个星期。

想过放弃吗?当然想过。

直到上了高一的时候,和从前网球部的好友们聚会,大家都在说越前那家伙,一走了之好不潇洒,连个联系方式都不曾留下。
她心底惊讶又欢喜,原来知道他的住址并且互通信件往来的,只有她一个。
那时候她便觉得,自己可不能辜负了那人隐藏起来的一番温柔好意。就算他的回信多敷衍,只要他没有明说对他造成了困扰,她便会一直这么写下去。
自己也是固执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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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女网部的高桥奈绪,是那个人的骨灰级粉丝。
她第一天入部的时候,就明确表示,自己是朝着有一天能和越前龙马肩比肩站在记者们的聚光灯下为目标而努力的。
樱乃苦笑着摇摇头,继续击球练习,奈绪看着她连续把球击在墙上的同一个点上而惊呼连连,就差把整个人挂在她身上:“龙崎同学好厉害!打球的姿势漂亮又帅气,可以教教我吗?”
“我啊...”樱乃嘴角蓄起一抹笑,“还差的远呢。”
“你不知道,当初我可是连球都打不着的网球白痴。”
樱乃偏过头轻轻一笑,耳畔好像又回荡着那个人的声音。“对于龙崎来说,已经很努力了不是吗。”
眼前的奈绪眨巴着眼睛,盯着她一阵心虚。“龙崎同学,喜欢龙马是吧!”
“诶?”正当不知所措地脸红,懊恼如何回应时,奈绪又猝不及防一把抱住她,“我也觉得他说'还差的远呢'的时候帅到一塌糊涂!找到同好真是太好啦!”
自此,奈绪就借着同好的名头,和她一起吃饭放学,一起买有那个人专访的新杂志,一起熬夜倒时差地看那个人的比赛。
“樱乃是因为什么才学网球呢?”
彼时奈绪还不知道自己和那个人的私交,也不过从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喜欢变成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动力罢了。
“怎么说呢,我自己也不知道能坚持这么久。回过神来已经变成不能放弃的东西了。”
她喃喃道。什么时候,网球已经变成了可以称之为擅长的运动,让平凡普通的自己变得稍稍不同。
就像班里的女孩子跑去和网球部的男生联谊,自己被叫去凑人数,挑起了网球的话头后,结果是自己孜孜不倦地和男生们讨论握拍姿势,反倒让在场的女孩尴尬不已。
“樱乃酱居然会打网球?看着一点也不像!”联谊上的男生给出这样的评价。也不是没有学长来向自己要联系方式,而她向来是点到即止的性格,忘我地聊完网球之后,还要想着怎么去拒绝人家的好意。
奇怪了,寄给那个人的信里,就从没有这样热烈过。
也许是觉得自己在他面前说网球,有些班门弄斧,不知天高地厚了。
没办法,只在意他对自己的看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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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入选职网的时候,才十七岁。
那个时候他已经满世界跑了,从北美洲到大洋洲,当然不像从前那样能够规律性地给自己回信。
而龙崎樱乃也在四个月内寄出三封航空mail都杳无回音之后,终于有些心灰意冷了。但是这么多年来,写信已经成了习惯,她虽然放弃了再寄出去,但是还是保持着记录自己日常的点滴,而口吻就像述说给那个人听的一般。

高中女子网球的市青赛迫在眉睫,龙崎樱乃作为青学女子网球部正选球员,一刻也不敢耽搁地强化训练,奶奶虽然已经退休许久,偶尔也会欣慰地来球场指点她练习,她的球技在队里不算拔尖,但那份踏实的努力却是比任何人都执着。
倒是两亲对她这般痴迷于网球意见颇大,不止一次地在家庭会议上口舌相劝。
“你现在已经高三了,人人都在为考上梦想的大学努力,再怎么喜欢网球,它也不会成为你的职业的不是吗?”
“你看看自己,一张漂亮可爱的脸蛋,晒得又红又黑,妈妈都替你心疼。”
她也决定过放弃。但是第二天又鬼使神差地回到球场练习。
看着自家女儿如此不听劝,龙崎父母只好气恼地趁她睡着把她的球拍藏了起来。
她委屈地直掉眼泪,虽然网球部还有自己的备用球拍,伤心的是自己倾尽全力去做的事情却不能得到至亲的支持。
在这当口,她收到了那个人的信件。
封面盖着很是符合盎然春意的樱花邮戳,樱乃都已经快忘了收到这样的信件是怎样的心情。

「龙崎:
好久不见。
之前你寄来的信我都看了,但是腾出时间回信比较困难,如果让你感到失望的话,十分抱歉。

昨天在一间日料店吃到了蛤蜊饭团,味道跟你做的挺像。
は~居然有点怀念呢。

说起来,你也应该高三了吧。网球……还在打吗。
チッス🎾」

她向来憋不住眼泪,此刻那个人的字迹稳健有力,像有隐隐的温柔和勇气沿着捻住信纸的指尖攀过手臂,轻轻环抱着她。
又像看见了梦境里的光束,拨开了让人迷茫的腾腾浓雾,而那座一直指引自己前进的灯塔,又重新回到了视野里。

不管怎样,都要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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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青赛在青春台的体育文化中心举行。
虽然之前无数次来过这边观看比赛,但是偌大个场地,找到自己的球场位置对于具有方向白痴的固有属性的她来说还是比较困难。
就算提前一星期把场馆地图看得滚瓜烂熟,女生还是不太放心,索性叫上奈绪一同前往。
奈绪已经有半年没有碰过网球了,视越前龙马为第一本命的她,终于在结交了围棋社的男友之后,心中激涌的崇拜之情也渐渐消却。
“唔……女孩子,还是安静一点比较可爱吧?”
“但是樱乃你千万不能像我一样!挥着球拍的樱乃最可爱啦。”
那时奈绪一脸抱歉,夹杂着愧疚给网球部提交了退社申请。
樱乃当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毕竟热情这东西,其降临与消退,是无法自控的。只是为什么别人可以轻易做到的事情,对自己来说却总是无法想象呢。

万事周全准备之下,樱乃终于顺利找到了自己的2号球场。此时大屏幕正滚动放松着对阵选手的名单,她看见自己的名字旁边,是圣鲁道夫的南果晓。
“樱乃学姐!”
网球部的一年级生发现了她,兴冲冲地迎了过来,“我们刚刚还在担心您呢,要是又丢了可怎么办呀……”
“放心放心,我有外援。”尴尬地摆摆手,鉴于自己的累累前科,也不太好反驳来自后辈的腹诽,“大家准备得怎么样了?”
“目前来说实力相差不会特别悬殊,樱乃学姐放心地打比赛吧!”
“等等……”高桥奈绪凝视着大屏幕上的名单说道,“南果晓,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奈绪学姐?”后辈们开始忧心忡忡。
“樱乃,”她的眉头不自觉纠成一块,“我在网球月刊上看过这个人,是一个相扑世家出身的女网选手,她的网球以力量蜚声。”
“你擅长观察,千万不要和她硬碰硬。”奈绪担忧地望着自己,她很少有这么严肃的表情,如此看来,自己的对手十分难缠。
但是她也是做好觉悟来比赛的。当年目光追随着那个人的时候,可没少看见过妖魔鬼怪。

同伴十分顺手地拿下前两局,打了一个十分漂亮的开场。观众席上“青学加油”的呼声此起彼伏。
“青学目前比分领先,但是圣鲁道夫的王牌选手还未出场,结局仍存在悬念!”
“第三场,青学龙崎樱乃对阵圣鲁道夫有「女巨人」之称的明星选手南果晓!”
清楚地看到对手的面容之后,女生才体会到奈绪那紧张的神色不是假的。眼前的女子身形壮实,露出的肌肉线条明朗,比自己还要高出一截,娇小的自己在她面前,的确显得不自量力。
而她发来的每一球,确实蕴含着巨大的动能,比普通的球要沉重几倍。自己击回去本就十分吃力,体力也耗费得很快。还没接过几球,呼吸却越来越灼热。
“不要和她硬碰硬。”樱乃暗自思索着,想找出对方的弱点,才发现南果晓是典型的攻击型选手,防守相对较弱,是因为她有自信牵制着对手,一直让其处于被动状态无法还击。

“是对角线!”
龙崎发现了对手防守最弱的地方,如果要把球击到对角线,就要越过对手的身高,跳起来击球,这样的话,逼对方把球打高就行了。
而她终于不被牵制,漂亮地拿下一分。
点燃了全场的呼声,一片沸腾。
南果晓看着落在自己对角的球,冲她莞尔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小姑娘打得不错,但是……不要受伤了哦。”
“什么?”
而后樱乃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发来的球的力道已经不是自己能承受的地步,如果说这种力道才是对方真正的实力,前面的小球只是在试探她的极限。
她没有办法击回去,手中的球拍被飞来的球打落在地。
“好疼……”
龙崎捂着手腕,噙满泪花,“开什么玩笑,力气大就可以欺负人吗?!”
她心中怒火一起,咬牙捡起地上的球拍,重新做出防御姿势。
对面的女巨人无辜地眨眨眼,“还要来吗?劝你别逞强啦,你的水准还未够时候。”
“这种话……除了那个人,别人没有资格对我说。”
斗志完全被挑起来了。樱乃感觉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手臂被一种全新的力量灌注着。
对方摇摇头,似乎吃定了发球局。而那颗球的速度极快,自己屏息凝神才捕捉到它要落下的轨迹,球拍碰到它的那一刻,她感觉手腕像要被扯断一般,巨大的疼痛在神经里炸开。
“击回去!”
被这样的信念支撑着,她已经全然不顾手腕的安危,拼尽全身力量将球击去对方的死角。
“咚!”
球划出弧线,掷地有声,她又扳回一分。但是此刻,她的右手已经疼得无法再去握拍。韧带估计已经伤得比较严重。裁判吹哨,教练急急喊停了比赛,同伴们纷纷冲进场观察她的伤势。
女生拼命忍住夺眶的眼泪,抬起头挤出一个安慰的笑容。

-

“幸好只是扭伤,再任性点就得骨折了。”医务室的护士摇着头抱怨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打起球来不要命。”在贴完膏药,进行细心的包扎之后,又再三叮嘱了一番用药和护理。反正自己是有些时日碰不得网球了。妈妈应该会很高兴吧。
龙崎樱乃看着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右手腕,明明半小时之前,它肿得像烧味店里被挂起来的红烧蹄子。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樱...樱乃前辈?”比自己还心疼这伤势的小学妹的泪花还在眼眶里打转,有些不解当事人现下莫名其妙的笑声。
“好啦,不是多么了不起的伤。不会残废啦。”龙崎此时是真心实意地觉得轻松,虽然自己拼了命的下场还是弃权输球,但是冥冥中,她却觉得自己完成了了不得的事情。
自己对阵南果晓受伤,总好过让队里比自己强的人去冒这个险。
接下来青学胜算还是很大。
想到这里,她就觉得,手腕的伤不算什么。
“你快回去给他们加油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龙崎不太习惯被小学妹嘘寒问暖,只想快点支走对方,“我能照顾好自己。”

而后医生们也被叫去处理别的球场的紧急伤情,不大也不小的医务里只剩下她一人,空气有些发闷,她吃力地爬下床,想去外面透透气。
医务室已经是球场的外圈,四周树木葱郁,有三三两两练习长跑的选手经过,但是现在是比赛季,人都往赛场跑了,这边总归比较冷清。
少女漫无目的地沿着小道散步,四月温和的风拂面,悠然的氛围中就像度过一个属于自己的假日。

“龙崎。”
独特的低沉略带砂纸质感的少年嗓音从背后传来。被这样的声音唤着自己的名字,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有一刹那,她感到时光在倒流,怀疑是自己幻听。
龙崎愣了一会儿,才敢慢慢回头辨认声音的主人。
一个体形瘦削的少年身影映入眼帘。他低着头,手指扶了扶白色的棒球帽檐,再抬起头望向自己。
果不其然,是那双上扬着的琥珀色猫眼,正在与自己对视。
少年勾起嘴角,正欲开口说第二句话,“久しぶ……”
但是在他开口之前,龙崎就害怕了。她膝盖一软,空气变得稀薄起来,心跳已然不受控制。还没等她意识过来,身体的反应便要快一步。女生迈开步子,转身逃开。
她预想过许多次重逢的情景,但没有一幕是现在这样,输了球受着伤的自己,麻花辫乱糟糟的,看起来十分狼狈,完全没有理想中可爱的少女模样。

但是还没快步走多远,她就听见身后有人追了上来,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左手被拉住。
“你跑什么?不认得我了吗。”
……认得。何止是认得。那是她最熟悉的,牵挂了一整个青春的人,但就因为是这样,她才发现自己原来如此害怕面对那个人。
女生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转过头勉强地冲他笑,“龙马君……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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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传统的街道,虽然十分狭窄,一目了然,但矮矮的房屋拥簇着,倒让人觉得安宁无比。
少年坐在出租车里,托着腮观望着窗外的街景。他记不得已经有多少年头没有回到过这里,现下樱花满开的时节,放眼望去皆是灿烂温柔的粉色,恰好是故乡独有的风景。
“先生到了哟。”
“ども。”
把行李卸下来后,越前龙马站在家门前,踌躇着怎么跟里面许久不见的老头子打招呼。
“站在那发什么呆?青年人!”一颗飞来的网球砸中自己的脑袋,少年吃痛,怒瞪了一眼二楼窗边挥舞着球拍的黑袍男人。
“可恶……还是这么不知轻重。”

在暌违的浴缸里好好泡完澡之后,少年拿起毛巾边擦头发,边打开冰箱觅食。他本不抱太大期望,找到一两盒速食面就满足了。但是一个镂空着雅致纹理的便当盒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好奇地拿出来打开,眼睛马上放出亮光。
是捏得恰如其分的精致寿司,各种各样的口味排列开来,豪华无比。
然而刚刚拿起一块想扔进嘴里的手就被那位欠揍的老头子打掉了,随之而来的当然是他的抗议。
“想吃独食?!没门!!!”

最后一盒满满当当的寿司便当在两个大男人的狼吞虎咽之下变得空空如也,南次郎也边打嗝边说出它的来历,“是龙崎教练的小孙女送来的……”
少年正在享受饱食的满足感,听闻此言怔了一怔,思绪稍稍散了开,有什么意味不明的感受浮了上来。
“啊,对了,她明天要去参加市青赛了,识相的话你小子就去帮她加加油啊。”
“她……还在打网球?”越前龙马试探性地发问,他可不敢有什么激烈的反应,不然绝对会被眼前没点正经的人问长问短。
“当然,了不起吧。人家这些年来没少给你爸送好吃的来,作为回报,我决定把你以身相许。”
“噗——”流入喉道的茶水一呛,少年拍着胸口咳嗽不止。
“哈哈哈哈!反应还不小嘛!我就知道你小子心里有鬼。”

……
最后争执的结果当然是答应了那个老头子,表面上不情不愿,其实他心底也想见见龙崎,这个一直不间断地给他写信的长辫子女孩。
他深知那个女孩的迷糊属性有多可怕,比如接机能接到登机大厅,比如一不注意就能走丢,运气不好还会冒犯到凶神恶煞的路人,笨拙得让人无法放下心。所以,第二天早晨,他是打算直接到女生家里接她去比赛的。
然而,前半晚他辛苦地适应着时差,原本打算睁着眼到天亮,终于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小会儿之后又过了点,匆忙去到才发现,已经有另一个女孩子在等着她结伴前往,自己操的这心好像是白费力气了。
他不太喜欢这样有点反常的自己。说起来,自己回国也没有联系过那孩子。这样凭空出现,怕是会吓一大跳吧。
于是少年不紧不慢地跟在两个女生身后,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去了体育文化中心。

-

眼前颀长挺拔的少年眨了眨眼,松开了握住她的手,“啊……”他别过头,被帽檐挡住看不清表情,“谢谢你的便当。”
“诶?”
……
也不太好意思开口告诉她,自己目睹了女生整个被吊打的过程吧?
但是看到她逞强受伤的那刻,他好像有点明白了当年总是在一旁观看比赛的她的心情。
明明知道就算有人受伤也不能去干预比赛,这样是对运动员精神的极大不尊重。但是那个时候,他还是有冲动想冲进场拽住她离开,然后斥责她太乱来。
可是如果换了别人,他还会有这样的想法吗?
少年有些苦恼。

“比赛打得很漂亮,龙崎。”再三斟酌了一下,少年还是决定告诉她自己存在的事实,“变强了呢。”
“哪、哪有!”女生否认得极快,头摇的像拨浪鼓,“比起龙马君,只是些花拳绣腿而已。”
“……伤,”少年指了指缠得像木乃伊般被吊起的右手腕,“怎么样了?”
“还、还好,没什么大碍。谢谢龙马君的关心!”樱乃感到自己的双颊在像在火上烤。真是太羞耻太羞耻了,地底有个洞的话马上能钻进去。

“不像没事的样子。”
被那样的力道打中,职业生涯以来的经验告诉他,轻点是韧带撕裂,重一点的话骨折也不为过。
“跟我回家一趟,龙崎。”想到以前受过大大小小的跌打损伤,都是越前这个运动世家祖传的百宝药箱治好的。少年二话不说便拉起她的手迈开脚步。
女生彻底懵了,来不及思考,也忘记作出回应,只好任由这样被他牵着走。

“嗯……”
南次郎沉吟着摸了摸下巴,打量了一会儿这个端坐在自己家榻榻米上,紧张得满脸通红的龙崎教练的小孙女。龙马这小子,只是叫他去加油,居然把人家闺女拐到自家来了?……不错!有出息!是当年自己如此潇洒的风范!
想到这里,南次郎不禁笑得花枝乱颤,“以往真是谢谢你的美食了,今晚就不要客气,留下来吃饭吧。”
“那、那怎么好意思!太麻烦了!”
“没事,只是多叫一份外卖而已。”
南次郎手舞足蹈转着圈圈出去叫外卖了,剩下少女一个人惴惴不安地坐在和式房间里,手心里紧张得湿乎乎。
“哗——”
推拉门发出的动静把她吓得肩膀一耸,清楚来人之后心跳更加零乱起来,只敢呆呆地直视着前方。
“唔……没记错的话是这瓶。”
少年把一罐药酒放到桌面上,“龙崎带回去用吧。”
“谢、谢谢龙马君。”女生拿起眼前的罐子,馥郁淳厚的草药香气扑鼻,稍稍舒缓了眼下的情绪。
“没什么。我还想在走之前吃到蛤蜊饭团呢。得快点好起来才行吧?”
听闻少年提及离开,樱乃眼色一黯,“龙马君……打算留多久?”
“唔……”越前龙马扯开手中的芬达拉环,“谁知道呢。”
“诶?”
“也许不走了吧。”咕噜咕噜,少年仰头饮下一大半芬达。药箱被臭老头扔杂物房里了,翻箱倒柜折腾了许久,嗓子眼实在渴得冒烟。
“……发生什么了吗?”
“没什么,”眼睛瞟向院子里暗下来的天空,悬挂在房梁上的风铃叮咚作响。“只是……想休息一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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